剧情介绍
我要评论
《野梨树》是一种散文式的电影,就像契诃夫的散文戏剧一样,它的根底上是抒情的,虽然有叙事,但是都是分散、不连贯的小情节,被大面积的风景、地貌所中断。能够使整部作品形成生气灌注的整体的,是它传达情绪的质地和它讲故事的语气。和“樱桃园”一样,这部电影有一个诗意的、令人难忘的名字,以及在特定植物与人性之间建立某种类比的尝试。关于掘井的故事,帕慕克也写过,在他的《红发女人》中。这一群土耳其籍、信仰伊斯兰教的当代艺术家几乎在世界上重新定义了“乡愁”的含义,它们对于自身传统身份、文化地理在现代化语境中的意义的探讨,是颇为深刻的。张艺谋在1986年也演过《老井》这样的电影,似乎掘井是亚细亚文化中一个共同的有寻根和自我考古指向的行为。
怎么这么old fashion,简化版陀氏俄罗斯大学生故事,连推拉都用得类似于八十年代中国电影,不断调整我们对人物的揣测和心理距离。如果可以对现实生活做从物质到精神的光谱分析,锡兰或许希望尽可能展示一个宽阔的范围(但我并不赞赏用重叠和漫长来使对话本身产生跨度的做法,而且对话相对于这个故事似乎也有些太图穷匕见了)。关于木马、蚂蚁、大雾和雨的感受和梦,被令人疲惫的日常事务分散。
无处不是漫长的对话,人人处在对话的尝试中,在亲吻的井水边,在山上的野梨树下,在书店,在悠长的乡间小路,在路边的茶馆,在逐渐破败的家里,在了无痕迹的梦里。Sinan的写作与Idris的挖井都是人生的徒劳无功。看完后一直在想,最后的结局是否意味着继续挖井等同于吊死在井里?其实不必深究那些可疑的对话里有什么值得思索的部分,Ceylan的电影仍保有整体性的体验,也有无数微妙的细节和局部,漫长的对话不过是宏大的背景,只要注意看Sinan赠书给母亲那场戏的反复回转,从父亲那要电费失败后的矛盾和对父亲的责备、Sinan新书带来的情感融合、对父亲评价引发母子关于人生的讨论和对立、父亲为狗哭泣的不为人知......一切尽皆涌现在因停电而缺乏光亮的秉烛雪夜。而雪夜之后......Ceylan的电影之妙诸如此类。